去年回台灣的時候,跟我們家一向最親的二阿姨剛好生病了,因為我是那個閒閒沒事做的人,因此很多去醫院的事就都落在我身上了。看著上一輩的親戚生病,其實很另我心驚,因為二阿姨也才小我媽媽一歲,所以任何她們那個年紀所可能發生的疾病,其實也是可能發生在我媽媽的身上的。再加上一年多前三阿姨才因為癌症過逝,而小阿姨也病的頗嚴重,這讓身為大姐的媽媽心情上更是不好。

二阿姨結婚十年後才有一個獨子,所以自然寵愛異常,再加上後來姨丈在表弟小學畢業前就過逝了,因此讓二阿姨對於這個兒子幾乎是予取予求。表弟自從高中考上建中後就一直都在台北住在我們家中,因此我們全家都把他當做自己家的一份子。只不過因為二阿姨很會唸,因此表弟為了避免無謂的細唸,因此多少有一點躲著他媽媽。

經過一年的化療,二阿姨的癌細胞在醫生診斷下已經消失了,可是哪知最近腹部漲水的嚴重,醫生也說不出所以然來,一說是腺癌復發,只不過是找不到在哪裡罷了,一說是化療的後遺症。醫生說如果用抽水的方式治療,雖然可以暫時讓症狀緩和,可是抽出來的全是養份,將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。所以建議不要抽水,而採用運動的方式讓水份自然排出。

母親認為,在美國工作的表弟應該馬上辭職回去台灣照顧鼓勵他的母親。因為雖然母親可以照顧她自己的姐妹,但此時二阿姨需要的是來自自己的兒子的鼓勵。但表弟有自己的想法,他喜歡美國的生活,想在這邊繼續並開創他的未來。況且他已經開始申請他的綠卡,所以他除非萬不得以其實是不想就這樣放棄的。

在母親指責表弟不孝的同時,我自問我自己,如果今天生病的是我的母親,我要做怎樣的決定,是就放下Joe跟這邊要到手的職照回去,還是就讓在台灣的姐姐自己擔起這樣的責任。

我前思後想後,我竟也不怎麼樣的責怪表弟,因為他是在選擇他的後半生的路,只是剛好生不逢時罷了。

在美國,在身份沒確定前,最怕的就是這種事,今天要是我的綠卡沒問題,我就會放下手邊的工作馬上回去照顧生病親人,因為總之我還是可以再回來美國的。可是在這種妾身未名的狀況下,這一回去放棄的不只是工作,還有跟Joe的未來,所以事情就會變的很複雜。

差不多每天都會打電話回家的我,最近聽到電話那頭母親的無力以及她對自己健康的失去信心,就會很心痛的問自己,倒底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。

現在,我所能的做的,就只能夜夜祈求,希望在我綠卡拿到前,母親、父親能平安健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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